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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和歌本以為盛嚴凜是不好接觸的冷酷性格,但當他真正幾天與盛嚴凜接觸下來,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觀。

盛嚴凜對人對己都是一樣的冷淡,但與其說是冷酷,更應說是理性與不間斷的思考,比起情緒輸出,他更在意實際的物質和理性決策。

他不會在宴和歌回來興致勃勃分享趣事時和他一起歡笑,卻會不動聲色的護住太過興奮的宴和歌,提前預防他的滑倒受傷。這個人連關心都是平靜無聲的。

對生活細節大大咧咧的宴和歌在盛嚴凜身邊,再也沒有濕著頭發入睡,也再沒有因為赤腳而凍到。

他總是懶得穿鞋,於是當晚回到房間,就看到整間房都已經鋪好了羊毛地毯,柔軟又溫暖。

他抱著行李箱裏的“奇裝異服”委屈到撅嘴,第二天就看到了送來的一衣櫃新衣服,尺寸合身,風格貼切。

宴和歌驚喜不已: “謝謝盛先生,但會不會太隆重了”

盛嚴凜一如既往的在辦公桌後工作,只在翻看文件的間隙擡頭: “不會,這只是必要的成本維護。”

“你玩得開心狀態好,收視率好,有利於節目。”

他淡淡囑咐: “不要生病,缺席節目會造成損失。”

連解釋都一板一眼的平穩,似乎沒有摻雜任何個人情感。

宴和歌恍然大悟: “原來如此!還是盛先生考慮的多。”

於是本來還有些拘謹小心的宴和歌,更加沒有顧慮的快樂玩耍了。

本來是一檔戀愛綜藝,卻被宴和歌玩出了游樂園的架勢,好像小朋友期待新世界,一切對他都是有趣新奇的。

旁邊偷聽的李愛愛: “…………”

她扭頭沖導演打賭: “盛先生要是能脫單,晴天都下太陽雨,信不信七月飛雪”

導演沒敢賭:其他好幾人對宴和歌也是攻勢猛烈啊……以盛先生這副只有理性的架勢,怎麽拼得過那些人

宴和歌很好的履行了自己的承諾。

他說要幫江止做模特,就真的每天早上一睜眼就跑去找江止——雖然小困貓根本起不來,每次都是太陽升得老高才自然醒,連早餐會都沒成功趕上過哪怕一次。

等宴和歌趕到畫室,江止早就等在那裏了。

並且還貼心的為他準備了早飯,加了蜂蜜的熱牛奶超好喝,連帶著他對江止的印象氣味都是暖呼呼甜滋滋的。

但遲到太多次,宴和歌好愧疚。

他想讓盛嚴凜早上叫自己起床—— “盛先生,你能叫。床嗎”

盛嚴凜手中鋼筆一頓: “……”

宴和歌: “!!!”

“不是,我的意思是,叫我起床。”

他慌得兩只手瘋狂比劃,臉都紅透了,看起來很想當場暈死過去逃避尷尬。

盛嚴凜卻沒什麽特殊反應,只平靜詢問了宴和歌的意圖,就點頭應下。

宴和歌心滿意足的放松睡去。這下,他終於可以早起了。

……結果第二天一睜眼,太陽依舊明晃晃掛在天空中央,燦爛極了。

宴和歌呆滯。

“”

“盛先生。”

他顫巍巍轉頭含淚看盛嚴凜: “今天早上,是忽然很忙嗎”

要不然每天像工作機器般自律嚴謹的盛嚴凜,怎麽沒有叫他起來

“既然沒什麽大事,那睡到自然醒又何妨。”

早上五點就已經起床辦公的盛嚴凜,就在房間裏伴隨著宴和歌幸福平穩的呼吸聲,一直到日上三竿。

宴和歌: “雖然自然醒很快樂,但我和小止約好了要一起畫畫。”

盛嚴凜: “既然是朋友,那他一定理解你,也不願看你睡眠不足難受吧。”

四兩撥千斤。

宴和歌呆滯: “誒”

說的好有道理。但似乎又有哪裏不太對……

於是宴和歌能與江止見面的時間,也順理成章的從一整天,縮減到了半天。

再加上節目組必要的拍攝和任務流程,實際上兩人能在畫室獨處的時間還不到一個小時。

——本來不太密集的節目任務,偏偏總是湊巧在宴和歌要與江止去畫室的時候,忽然間增多,占用兩人時間。

導演都快要化身打散牛郎織女的王母娘娘了。

宴和歌愧疚: “小止,是不是耽誤你畫畫了對不起我太喜歡睡覺了嗚。”

江止微笑搖頭示意沒關系。

只是他的視線越過宴和歌落在遠處的盛嚴凜身上,驚疑不定。

旁觀的嘉賓也疑惑嘀咕: “盛總故意的嗎”

“應該不是盛總這麽多年也沒有過戀愛傳聞吧。”

“巧合吧,當盛嚴凜那種事業卷王是我這種富二代呢人家分分鐘幾億上下,哪有時間搞這種事。”

但也有人笑得很開心。

秦禮洲才不在乎盛嚴凜究竟怎麽想,只要結果是有利於他的,他就樂見其成。

江止漫不經心提起最近幾次巧合,無意道: “我當然知道這只是節目組的安排,和盛先生無關,不過似乎有人說這是盛先生故意為之。他不喜歡你嗎宴宴。”

宴和歌茫然,轉身回程時正好碰到偷看沒來得及跑的秦禮洲。

秦禮洲正心虛,就聽宴和歌問起了盛嚴凜的事。

他劍眉一挑,就知道是誰在給宴和歌吹“枕邊風”。

“當然不是了,怎麽可能。”

他嗤笑: “盛嚴凜和我們這些人類不一樣,那完全是個財神,眼裏估計就沒愛情這個東西。不然他會這麽年輕就掌權諾大盛家有那時間做這些小動作,都夠他多賺幾億了。”

“誰和你說的這話”

秦禮洲瞥了眼遠處的江止,心知肚明但還故意說: “這種人肯定別有用心。宴和歌你是個小傻子,離這種人遠點。”

宴和歌聽得一楞一楞的: “這麽覆雜嗎”

但他怎麽舉得哪裏不對勁

秦禮洲被宴和歌這一眼看得像小貓伸爪撓了下心臟。

他擡手揉亂了宴和歌的頭發,惡聲惡氣: “總而言之,離壞人遠點。”

【秦少你表現得太明顯啦,兇狠過頭了。】

但預想之中的宴和歌懷疑他人的景象並沒有發生。

——他直接去問了當事人。

“小止,你會害我嗎”

宴和歌問得直接,江止楞在原地。

旁觀的導演等人: “”

江止回神,神色覆雜但語氣鄭重: “不會。絕不會。”

他握住宴和歌手掌的力氣很大,像將要跌落懸崖之人抓住最後的救命絲線。

“你是我最好,並且唯一的朋友。”

“我只想將我目之所能及的一切美麗,全部饋贈於你。”

宴和歌開開心心點頭,親昵攬住江止肩膀: “我就知道是這樣,我和小止天下第一好。”

旁觀人: “”

我已經是不純潔的大人了嗎難道江止不是在表白嗎,怎麽宴和歌回應得這好像是朋友宣言

宴和歌才不在意其他人怎麽想,轉身又去找了盛嚴凜,將疑惑問出口。

正好在旁邊匯報工作的李愛愛差點腳底一滑摔倒。

她震驚了:別人就算有懷疑也不會直接問出口吧,更何況是盛嚴凜這樣的實權高位人物。宴和歌也太直接了!

盛嚴凜卻頷首承認: “是我讓李愛愛重新規劃的流程。”

本以為對方會否認的宴和歌: “誒”

李愛愛: “啊”

宴和歌看來,她趕緊點頭: “對,是我。”

“我不精通娛樂圈運作,但既然是戀愛綜藝而非繪畫藝術,那觀眾想看的就不會是江止畫畫,就算他是商業價值最高的年輕藝術家也不行。你與江止獨處,鏡頭也必然會忽略你,更多拍攝其他人。”

盛嚴凜絲毫沒有被發現的慌張,而是平靜解釋: “如果一檔節目產生不了商業效益,它就是失敗的。”

“流程調整不是針對你個人,而是為商業效益考慮。”

宴和歌恍然大悟: 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
旁邊的李愛愛:這也可以

宴和歌不僅可以,他看起來更喜歡盛嚴凜了。

每晚回房間便向盛嚴凜說起自己一天的趣事,直到睡覺前都能聽到他帶著笑意的聲音,哪怕盛嚴凜只是偶爾“嗯”一聲當做回應,也絲毫打擊不了他高昂的興致。

他還會將自己的疑問攢起來寫在小本本上,像好學的學生,向盛老師虛心求教,坐得筆直又乖巧。

盛嚴凜也沒有讓宴和歌失望。

他態度冷淡,令人望而生畏,但做起“老師”確實再合適不過。

不論宴和歌詢問是的各行各業知識還是人情世故,盛嚴凜都能言簡意賅,深入淺出的快速講解清楚。

短短七天,已經讓宴和歌對他的信任到達頂峰。

“盛先生,真是個好人啊。”

宴和歌向其他嘉賓真切道: “他只是看起來冷漠而已,其實很熱心,他是我見過最可靠又知識淵博的大人。”

林燦: “真的嗎我試試。”

還不等走到盛嚴凜面前,就已經被冰冷視線嚇得轉身就跑。

林燦:宴和歌坑我!熱心個鬼,是只對你一人熱心可靠吧!

“盛先生是個很厲害的人,他知道所有問題的答案,不好相處只是假象啦。”

宴和歌還會因為抱怨盛嚴凜的彈幕,而在直播鏡頭前解釋: “他不是沒有感情,只是與其安慰你,他更傾向於為你實際解決難處,有他在就會很可靠。”

“可能是因為我做不到這樣的理性,所以更加敬佩能做到的,就像盛先生。”

【宴宴說的好有道理,陪著哭有什麽用啊,哭又不能解決問題,事情不還是放在哪裏。】

【作為疲於奔命的職場人,真的很懂宴宴的意思了,忽然對盛嚴凜改觀。】

【宴宴好棒,他還會為其他嘉賓說話,他想讓所有人好的一面都被大家看到,被喜歡。嗚嗚宴宴好乖!】

宴和歌在鏡頭前言笑晏晏,沒有發覺很多人的目光久久落在他身上,難以移開。

盛嚴凜望著那樣的宴和歌,久久沒能言語。

一些本不在意的事,因為有人為了他而在乎,好像忽然間也有了意義。

“老板,我們要有盛夫人了嗎”李愛愛悄咪咪摸過來問。

“不。”

盛嚴凜垂眸。只是……第一次知道,原來會有人如此真摯而直接。

一記直球,打得他猝不及防,撞在心臟。

沈白木將所有人的反應看在眼裏,像個冷靜的觀察者。

“春天到了,孔雀開屏的季節。”

於是毫無爭議的,當第一期拍攝結束,被問到心動嘉賓的沈白木,冷淡表示沒有。

導演倒是吃驚於選擇宴和歌作為心動嘉賓的人,比預想中還要多。

當問到宴和歌—— “你選擇的心動嘉賓是”

不少嘉賓都裝作不經意,卻支棱起了耳朵。

宴和歌抿了抿唇,陽光下笑得燦爛又羞赧。

“我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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